【盾冬】战火蓝调 3
最近忙考试
久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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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手是骨节分明的，是被枪支打磨到粗砺的。
巴恩斯中尉和罗杰斯进了一处没怎么毁坏的住宅楼，直到巴恩斯中尉从身后拿枪巡查四周时，他才放开了罗杰斯的手。罗杰斯明白，军队里的长官都习惯将新兵当成自己的放心不下的小孩子，巴恩斯中尉的亲密动作也建立在这一基础上。罗杰斯看着巴恩斯中尉脑后被钢盔压的微翘的棕褐头发想着，那么他对于刚才牵手的想法就确乎是动机不纯了。罗杰斯甚至有那么一刻把思绪投到了布鲁克林夕阳下的大街上，或许战后他们能并肩走在那里，又或许也牵着手。
确保没有危险后巴恩斯中尉进了一间房屋，资本主义式的装潢让他们感到久违。巴恩斯中尉并没有放松警惕，他依旧拿着他的枪，拉过一把木椅坐了上去，他在面前不小的餐桌食篮前探头，眉毛挑动着往里看，而将这些细节尽收眼底的罗杰斯淡淡一笑。
“黑面包，牛奶，鸡蛋，蔬菜……还有一些奶酪火腿。我想这足够我们吃一顿了?”
“是好好享受一顿。”罗杰斯眨眨眼睛，走过去在食篮里拿出一个番茄颠了颠，制止了要把黑面包直接塞进嘴里的巴恩斯中尉。“长官，如果可以，我想我能把……”
“首先，如果可以，叫我巴基就好。”巴恩斯中尉抬头看着罗杰斯，还是把黑面包切片叼在嘴里咬了一个缺口，罗杰斯认真而微滞的神情让巴恩斯中尉觉得滑稽。“然后，把你刚才要说的话说完。”
“呃……我是说，你不介意让我去做这顿午餐吧。”大兵蓝色的双眼在征求巴恩斯中尉的意见，但巴恩斯中尉微仰下颚并不理会。罗杰斯蓦的红了耳根，与之俱来的是他将在喉头心口滚动过多少次的名字脱口而出。“巴基?”
巴恩斯中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，他的笑容和脸上的灰尘实在太不搭，“我的荣幸，史蒂夫。”
罗杰斯走过去把巴恩斯中尉手里缺角的切片拿过来，而巴恩斯中尉看着他的背影，军人的敏锐让他一眼察觉罗杰斯大发红的耳际——和每一天自己与他交谈时发烫的身心如出一辙，那好比暖融融阳光下晒饱的青草，总之是隐秘又令人安心的温度。
“你需要围裙吗，或许我可以帮你系上?”
巴恩斯中尉在屋里走动着，拎起搭在椅背上的围裙看了看。罗杰斯听到他的军靴鞋跟在木地板上踏出有规律的鼓点，手下的火腿便不慎切厚了一片，所以他真的不敢想象由这个男人系围裙后自己的反应，脚步声都能让罗杰斯拥有一场震动不小的兵荒马乱。
“不不，不必。”罗杰斯的回答看上去有些慌乱失态了，但他同时也在暗自高兴。“巴基，你可以帮我找一下黑胡椒吗，我想这个橱子里应该会有。”
被下属赋予任务的巴恩斯中尉还很正经的碰碰鞋跟，双指在额侧顿了顿权当敬礼。他进了厨房，在罗杰斯背对着的橱柜里找着他们饭菜需要的佐料。巴恩斯中尉算是一个完成任务效率高的士兵，他很快找到了那个铝罐，他回头打算将自己的收获递给罗杰斯。
如果他没有恰好撞在也默契回头的罗杰斯怀里的话。
罗杰斯的下巴上有金色的胡茬，巴恩斯中尉略抬了抬头，他看到罗杰斯的喉结在上下滚动，那双湛蓝的眼睛飘忽不定。如果在布鲁克林，这种善良又认真的大男孩是很受欢迎的，女孩子们会被他的眼神征服，说不定他的母亲已经为他缔结了一桩完美的婚姻。巴恩斯中尉薄笑着略推了推罗杰斯的胸膛，可罗杰斯竟意外的没有松手，将这场无心之失演变成蓄谋已久。
战场上贴颊而过的子弹所带来的撼动似乎也不敌此刻，巴恩斯中尉捏了捏自己有些发烫的耳朵，他承认他是对罗杰斯有好感，甚至是第一次见他时便心跳炽热。但战争年代的人都是寻不到安适土壤的须根，只渴望能有一片广袤天地，支撑起这破败不堪的贫瘠魂魄。简而言之，家这个词成为每个人的奢望，太渺茫，太遥远。罗杰斯可能同自己只是战时好友，如果偶然发展出一段不该存在的感情，战后人们在重聚欢呼中拾起丢掉的对于同性恋的眼光，仅仅这样就会让他们冲散。
“咖啡要煮糊了，大兵。”
话外有音，那是委婉的拒绝。罗杰斯为自己一时的冲动懊悔，头脑有些垂耷着，眉目里都带着悻悻，在巴恩斯中尉眼里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大型犬。巴恩斯中尉正在考虑捏捏对面人耳朵所带来安慰的可能性，但敏锐的听觉让他发现了玄关铜扭手的转动。
进来的是法尔斯沃斯，他不知从哪里搞到一根雪茄，斜着叼在嘴里，烟灰扑簌簌的落。
“嘿，我想我们有的忙了。 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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