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四雾

都 被 屏 了

杯酒(贰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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搞事情搞事情 阿诚哥上线

岂曰无衣 与子同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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汝南王刚现雏形的谋反,在明台呈于皇帝的如山铁证下败露。

汝南王为当今皇帝之皇兄,多年来在人前仁德亲厚,安分守己,偏安一隅,本是皇帝最为信任的手足。闻知其背后动作,策划谋反,皇帝震怒,遂将汝南王府男丁抄斩,女眷发配为奴为妓,撤出皇家玉碟。参与谋反者,流放至蛮荒之地,永世不得入境。

皇帝处置完一干人等后,这才发现,所有参与谋反的臣子,几乎皆是当初亲自一步步提拔上来的。痛心疾首之际,皇帝的性子变的多疑而残忍,对权臣百般提防,宁可错杀不得放过,浣京城内人心惶惶,已不知多少大员在皇帝的猜忌下被随便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枉死。

风云变幻就在一息之间,如今的皇帝显然已经草木皆兵。仪鸾司本是负责调查官僚大案和坊间案件,如今朝中一二品大员纷纷蒙难,没有案子,仪鸾司难得清闲。明台依旧穿着飞鱼服坐在房檐上,喝一口花雕吃一瓣从首辅府顺来的柑橘,吃完后看着烟色渺渺中的皇城,双眉蹙起。

良久,明台难得没有吝啬酒酿,花雕酒自刀刃而下,浣京薄雨迷蒙,烈酒洗冷刀,古刀破尘,刀口舔血,直指皇城。刹那间一道惊雷划破天际,明台收刀入鞘,飒飒雄风,恍若天神。

若皇帝真的要兔死狗烹,明台刀之所护,也只有王天风一人。


首辅府。

王天风像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般,避着雨声在房内撰写公文。明台在窗外廊间看着内间灯火如豆,王天风的剪影就映在窗上明纸上。明台伸手,顺着那剪影的轮廓轻抚,像是在触摸王天风的面颊,而后舒心一笑,敲了敲窗。

王天风应声开窗,看见是明台后再看看天色,挑了挑眉。

“今日明大人来晚了一更。”

明台隔着窗棂去拉王天风的手,身上带着凉气,嘿嘿的直笑。

“下雨天阴,王首辅准是看错了,不算。”

王天风不理会他,却暗自扬了扬唇角,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。和明台待在一起王天风是舒服的,抛开黎瑶的原因,王天风与明台相处的一载光景里,明台从未问过王天风真正心悦之人是谁,也没有计较过王天风把他当作排解忧思的替身。更令王天风满意的是,明台虽然玩世不恭鬼点子多,经常时不时偷袭做些亲呢动作,却自始至终很尊重王天风,没有过亲吻与床第之欢。

和聪明人交往,果真是只消享受就好。

明台的一双眼睛似星似晨,毫不避讳的看着王天风,粲然一笑。“下月是在下的生辰,在下在云南有处私宅,王首辅肯不肯赏脸同行?”

王天风被他看的不自在,索性不写了,撂了笔后看着窗外的明台,抬手敲了下他的头。

“明大人想得倒美,不妨先教教王某人,怎么甩下这些公务去与大人偷那浮生日闲?”

明台不置可否的挑挑眉,故作无奈,却突然双手使力,直接坐上窗檐,摸了摸下颌,手臂撑在双膝上探身过去,在王天风耳畔略蹭了蹭,宛如两只吻颈交欢的鸳鸯般耳鬓厮磨,而明台扶住王天风后颈,笑的发坏。

“在下只问王首辅一句去是不去,但凡您点头,哪怕圣上阻拦,在下也能将您劫了去。”

那夜王天风应了明台,没过几日王天风便在朝堂上接到了去云南督军抚民的旨意。王天风领了这等清闲的差事,出了议事堂就看到倚在石狮旁吃着柑橘的明台,明白了定是这小子在皇帝面前进了言,才换了这个肥差,不由得低头勾了一抹笑。

“明大人怎么与圣上说的?”

王天风私心里是想去云南的,明台办妥了此事,王天风心绪自然变的明朗,回过头来问明台时则反被他塞了一嘴橘子,腮帮鼓着不满的瞪了他一眼。

明台手一直虚握刀柄走在王天风身后,在他出宫后,明台回首看了眼朱门大敞的深宫,皱了皱眉闭上双眸。饶他缜密至此,也只能想到这一条退路。直到清风一刹而过,扬起的落叶拂到明台脸上,这才回过神来,他攥紧了镂空雕花的刀柄,一撩袍角大步跟了上去。


云南正是碧草连天的时节,风吹草低,牛羊自现。王天风磨不过明台,着了一件他所喜的黛蓝滚银的外袍,玉冠束发,衣袂扬风,眼尾落红,灼灼甚于桃花,翩翩似于谪仙。

“在下度生辰,向王首辅讨个礼,不过分吧?”

明台嘴里叼了根细草,凤眸轻扬看着王天风,直到王天风应允似的点了点头后,这才笑意更盛。明台忽的一把将王天风拉进怀里,箍着他的细腰,吐掉了嘴里的草。那双明眸里的感情炽热而强烈,却又似乎带了些许悲戚。王天风手挡在两人之间,攥住明台的前襟,心神俱乱。他感觉到明台灼热的呼吸愈来愈近,亦能明白他此刻的意图,却在明台的唇齿要覆上来时别过头去,狠了狠心把他推开。

一瞬间,王天风脑子里异常清醒,他想到了黎瑶。时间的推移,让王天风模糊了明台与黎瑶的界限,而此刻他才恍然想起,这个在自己生命里强硬霸占了一载光阴的少年,最初不过是黎瑶的替代品。

明台略有些茫然,而后一言不发的垂下头,那是一副王天风不曾见过的颓丧模样。王天风承认自己慌了,欲言又止,抬手想要摸摸他的脸,他却忽然扬起眉,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,像是对方才之事毫不挂心,得过且过。

“王首辅倾心旁人,在下明白。”

明台笑了,抬手将王天风鬓边的夹竹桃残瓣拂去,随后依旧扶着他的后颈把他推向自己,避开他的唇,却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浅尝辄止的吻,轻柔到让王天风怀疑他是否吻了下去。

“唐突了,生辰礼物,换成这个吧。”

言罢,明台眨了眨眼,边伸懒腰边往前走,悠哉游哉。只不过那日的明台,话格外少。


细细转遍大理消了近十日,此后王天风便去督军,晌午回明府,用过午膳日头稍缓时再与明台同去坊间体察民情,了解民间疾苦。只不过今日,王天风回到明府却未见到明台的身影,正堂偏座上是另一人取而代之。那着深色雀纹袍的男人见到王天风后放下手里茶盏,先是目光冷峻望了王天风许久,而后才作揖行礼缓缓开口。

“草民明诚,一介茶商,是明大人的兄长。明大人接调令回浣京办事,归期不定,特命草民前来照顾首辅大人之衣食起居,打点明府上下。”

“浣京?”王天风闻言微怔,按说有仪鸾镇抚二司坐镇浣京,皇帝完全可以将事务委派他人,何必千里迢迢差人入滇叫明台回去?念此微微蹙眉,心生疑窦。“明大人有否交待是何事?”

明诚只是抬手给王天风添茶,摇了摇头,声线则如九尺寒冰。

“明大人只交待草民,过几日便是云南上元节,百鬼夜行,晚上怕是有不干净的东西,让草民告知首辅大人,还是不要出去为好。”

王天风不好再问,低头喝茶,心中却暗暗生疑,一切只等明台归返后问个究竟。然而接下来的几日让王天风心绪愈发不安,每每他督军回府,总觉得身后不远有人跟随,而进了明府后明诚总来与他对弈,用各式各样的理由缠住他不予他外出,后来连督军也不让去,而想从他们口中问出些什么更是难上加难。明台走后,明府上下大门紧闭,守卫森严,毫无生气。

王天风再也耐不住了,在一次下棋过程中心火顿起,连着多日不见明台的思念一齐爆发出来,直接掀了棋盘,白玉黑玉打磨的棋子散落一地。

“明兄这算什么,囚禁王某人吗?”王天风气场大开,一双桃花美目中满是愠怒。“如若明兄再不告知发生何事,为何频频阻挠王某人外出,王某人不介意在圣上那里参一笔,私押朝廷命官的罪,明兄是担不起的。”

明诚闻言,抬眸看着王天风,依旧徐徐啜了口茶,忽然笑了。

“王首辅知不知道,人只要一沾上情这个字,就变得俗透了,您是如此,老三更是如此。”

王天风用了许久才明白明诚口中的老三是指明台,又见明诚放下茶盏,一枚枚将棋子拾起攥于掌心。“如果草民猜的没错,圣上召您回京的旨意,也就是这两日了。”

明诚自顾自将手里的棋子悉数下到棋盘上,黑子多于白子,宛如黑云压城。

“起初,草民是没打算帮老三这一次的。”
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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