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四雾

都 被 屏 了

【凌安衍生】食色性也(上)

承蒙不弃
腻腻歪歪的双总裁恋爱故事
也可以说是何总变着法把周总拐上床的故事
捂脸
瞎捷豹乱写 慎入慎入
@谢瑶光 交作业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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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周渠常加夜班,瑭榆街的会馆便成了他用宵夜的去处。
  瑭榆街是南安城里难得保留下来的老街,乌瓦白墙,吊脚小楼,在南安灯红酒绿中自成一派。瑭榆街深,周渠常去的会馆在长街尽头。
  尽欲清渠戍,仍收瀚海波。
  周渠第一次进会馆,完全是被这幅楹联吸引。或是店长钟意于这一句的风雅,却不想这两句中暗含了周渠的一个渠字。会馆内暖光微昏,薄荷脑混着绿萝的精油熏香充斥了整间房屋。会馆不大,廊台和座椅占据了大部分区域,廊台之后是制作吃食的地方,如何制作,是何手法都能看得清晰。
  菜单是竹板风干后以皮革穿成的,上面字迹是以毛笔书写的方正小楷。周渠平日也对书法有所涉猎,见到这般字迹,虽未见到会馆的店长,却已经对他生出一阵好感。
  周渠本以为,在发展飞快的南安城中,能拥有如此清雅别致的一隅之地,又有这般情调的,定然是位年长之人。
  男人是店长,却又包揽了会馆里所有的活计。他挑开廊台后的黯蓝布帘出来,着白色衬衫,腰间系着黑色围裙,利落的黑色短发梳成偏分,墨色的眼眸中似乎盈着江河大海,眉眼间四分英气四分稚气,两分匪气却又衬的他格外不羁洒脱。
  “先生应该会喜欢留兰香清酒。”
  巧了。
  周渠喝着酒,酒入唇舌似能解了一日的疲累,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要年轻上几岁的人,眉目变的柔和下来。男人的衣袖挽至小臂处,露出浅麦色的皮肤,手中稳拿着刀柄片下来一片片薄如蝉翼的三文鱼肉。
  当周渠将卷成玫瑰状的烟薰三文鱼送入口中时,特调的酱汁解了鱼的海腥,鱼肉鲜嫩,油脂丰歉适中,似是用朗姆酒腌浸过,橙红色的肉理间尽是香醇。
  周渠不过是给男人说了一句爱吃三文鱼,喜清淡,他随心做出来的多道吃食却都契合周渠的口味,就连周渠想吃些面食时,他推过来的一盘芦笋虾滑水晶饺也是恰到好处的。
  用完宵夜要走前,周渠注意到廊台上银色的名片盒,便抽了一张出来放进钱包里,周渠知道自己日后一定会常来。
  因为食物很对味,店长,也很对味。

  周渠忙时不觉,闲下来后又总拿着名片看。
  瑭榆街尾,扶南涧。
  名片设计的简单,墨蓝色的底衬上落着象牙白的字迹和号码,没有多余的线条花纹,倒如他们店长一般精练干净。
  念念不忘的是那里的吃食,在心中隐隐作祟的,却是那位仍不知名姓的店长。
  周渠知道他叫什么完全是出于机缘巧合,他是万万没想过名片上留的不是会馆里的固定电话,而是店长的私人号码。
  “喂…是扶南涧?”
  “是的,您好,我是何瀚。”
  周渠本想问问会馆通常几点营业,却在听到电话那头的清朗声线时顿住了,回过神来时则是先把何瀚这个名字在心中过了十遍有余。
  “是…周先生?您来过几次的。”
  他记得倒牢。
  “周先生晚上要是没事,我调了Redcurrants Margarita,比留兰香清酒口感要烈些。”
  周渠晚上还有五份文件要看。
  “——好,我去。”
  周渠把色令智昏在心中默念了几遍,再一想食色性也乃人之常情,也就豁然开朗了。

  槐叶冷淘,以槐树树叶之汁水泡冷茶,冷茶入荞麦粗面,以米黄半开的槐花作缀,面入唇舌,则一筷间集叶香,茶香,花香,清甜甘润,说起来这还是自唐朝传下来的吃食。
  何瀚在做槐叶冷淘时,周渠只觉得工序如此复杂,用料又如此刁怪,味道估计不会出彩,可一碗见底后周渠才发觉自己对其欲罢不能。手中杯里是何瀚调的酒,灯光将酒杯的玻璃折射的发彩,幽红色的酒水散着烈香,几片薄荷叶在酒面上浮浮沉沉。
  “你每天那么多顾客,还能知道那是我打的电话?”
  “我说我的顾客只有你一个,你信不信?”
  何瀚在吧台内拿白布擦拭着高脚杯,看到周渠微怔的表情,挥了挥手就当说了句玩笑话,顺着温润的唇线扬起一抹笑。
  “你声音好听,过耳不忘。”
  周渠低头喝了口酒,听了何瀚的回答,借着淡淡的酒意面上升上一层薄红。何瀚挑帘出来开了木窗,凉风忽入,这才闻得习习雨声。何瀚在窗边坐下,自角落里抱起了吉他。
  “雨停了再走。”
  说完之后,何瀚便低头拨弄着吉他唱了起来,声低沉清冽,如山间岩泉,又同十里春风。周渠指节轻叩着桌面,何瀚的歌声进了耳,入了心。
  周渠这才发现这个年轻人身上异于常人的稳重和足以致命的吸引力,温水青蛙般的效应已经足以让自己越陷越深,由最初隔靴搔痒般见他一面,到如今眼中的空无一物,狭小到只容得下何瀚一个人。心里本是不起波澜的湖,却被和暖清风,搅乱了一池春水。

God, tell us the reason.
Youth is wasted on the young.
Are we all lost stars?
Trying to light up the dark.
……

雨后正值凌晨的南安脱了尘俗,夜色掩映下路灯昏黄,瑭榆街的黑瓦淅淅沥沥往下滴着雨,青石板的坑洼间积了水,一面面明镜般盈着月的凉薄。
  扶南涧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,周渠在灯旁的软垫上看完了文件,耳畔则一直是何瀚伴着清雨的歌声。他唱,他听,分明才见面不逾五次,不言间却似乎有了能胜过千言万语的默契。
  “你怎么来的?”
  “公司离你这里近,走着也就十分钟。”
  何瀚点了点头,站起来在白T恤外套了件黑皮衣,看到周渠时则顿了顿,便又回身在衣架上拿了件钴蓝色的风衣给他。
  “穿上,一会儿骑起车来会冷。”
  周渠愣了愣,便着见何瀚一脸颇有男孩气的笑意,眉目弯弯。
  “傻了?下了雨路不好走,我送你回家。”

  摩托车野兽低吼般的轰鸣顿起,轮胎转动带起的风卷起几片藏青绿叶。瑭榆街外依山,正值凌晨,远山乔木呼啸,空谷百灵悠悠清啼,亦有心跳如雷,一片炽热在胸腔里震的发慌。
  周渠坐在何瀚身后,穿着他的风衣,手扶在车座边沿,与他靠的极近,便闻到他衣衫上的皂角味。何瀚身上有淡淡的古龙水味,混了些薄荷的凉薄,一齐融进了风里。
  “前面路陡,你抓好。”
  周渠闻言,声音欲出则又被风顶了回去,只好闷闷的嗯了一声,依他的意思抓好了车座边沿凸出的冰冷部件。话音刚落,却觉自己的小臂被身前的人反手轻握,就这么被他轻轻牵引着,最终环上了他的腰。
  周渠愣住,几秒后才恍然。
  ——原来他说让抓好的…是他啊。
  何瀚腰很瘦,却不是无型病弱的瘦。他穿的薄,隔着两层衣料也能摸到他肌肉的纹路,而他的身体似乎要比常人更暖些。
  在何瀚骑着摩托风驰电掣般穿过林荫道时,周渠把另一只手也落在了他腰间。带着些停顿的揽了揽,最后直接将身前温热的躯体收进怀里。
  何瀚将周渠送到了单元楼下,坐在摩托车看他,点上一根烟叼在嘴里。见周渠正欲进门,这才略清了清嗓子,合着风似乎嗓音里也揉碎了凉意。
  “还不打算告诉我名字,周先生?”
  周渠背对着他停下脚步,鼻侧他身上的香久久不退,周渠回头,面色微烫。
  “周渠。”周渠微低了低头,看着何瀚带着雨水的皮衣和被烟雾遮住的眉眼。“庄周的周,渠水的渠。”
  何瀚弹了弹烟灰,笑着吐出一口薄烟。
  “周渠。”
  何瀚重复了一遍。
  周渠从未觉得能有一人将自己的名字叫的如此好听,月光落在何瀚发梢眉尾,雨后天色则是自墨色中晕染出一缕黛青,星罗棋布。周渠似能想象出某场秋雨过后,何瀚置足于一片白墙乌瓦间,白衣黑裤,明眸皓齿,共长天一色。扬眉浅笑之隙,则称为心浑。
  ——心一动是浑。
  “Ik hou van je”
  原来去荷兰商谈时,荷兰人天生热情,喜欢与否都挂在嘴边,这一句“我喜欢你”,周渠不知在荷兰街头听了多少次,耳濡目染,便记在了心里。周渠只当何瀚不知道这话的意思,才轻而易举的说出口,复又向他解释,说这不过是荷兰语中的“再见”。
  “那么…Ik hou van je”
  何瀚也说了同一句,周渠微怔了怔,不过复又释然,大概他是有样学样吧。回过神来的时候,何瀚已经骑车走了,耳边隐隐约约仍留着轰鸣声。周渠裹了裹身上带着他香味的风衣,扬了扬眉眼,这才回身上了楼。

  周渠十年的烟瘾,最终被何瀚的几盒糖连根拔起。
  何瀚管那糖叫甘梨草本薄荷糖。梨性温和,薄荷及其他草药性凉,二者中和则有清肺的作用。周渠记不住这个冗长的名字,也不明白何瀚对它的解释,只是听话的在烟瘾上来时往嘴里含上一颗。
  糖放在素色的布盒里,周渠吃得快,一周就能见底。何瀚便每次算着时间,在糖要吃完前给周渠去一条短信,叫他来扶南涧拿糖。
  周渠有个极擅长作水墨画的朋友,上次遇见他,便将早就买好的白瓷风铃给了他,取回来时风铃上多了一幅明月松山。周渠把风铃给了何瀚,何瀚就从善如流把它挂在了门帘之前,每每一挑门帘入室,便能听到风铃清脆的响声。
  周渠惯是晚上去扶南涧,进去的时候会馆里一如既往的只有何瀚,他正伏身在廊台上做着什么。
  “听见风铃声就知道你来了。”
  “你这话可经不起推敲,谁来了风铃都照样响。”
  周渠这话说出口,实则是带了点吃醋意味的。确定了自己喜欢何瀚后,他便忽然开始在意起这些小事。于何瀚而言,周渠大概只是一位私教较深的客人,再者何瀚素来待人温和热忱,保不齐他对待所有人都是这副热心肠。
  何瀚弄完了手里的活,并没有答周渠的话,则是把用一香荷荷叶托着的甜点送到周渠面前。面前的水滴状的吃食晶莹透彻,就如附着在荷叶上的露珠一般。吃食里面嵌了几朵半开的花,被凝在这个水滴似的团子里倒是相得益彰。
  “日本有名的水信玄饼,你尝尝。”
  周渠这才愣了愣,自己是听谁说过一次,水信玄饼里加的花品种不同,代表的意思也不同。周渠松了松领带,借着微黄的灯光,看着被困在饼里的花。
  “这是什么花?”
  何瀚正在一旁往加湿器里滴着花草果木的精油,听到周渠的话顿了顿,回过身来。
  “木春菊 。”
  何瀚又背过身去加着精油,室内通风,凉风混进果木香里,扑在周渠面颊上。打开Google,输入木春菊三个字,第一个蹦出来的词条落在周渠眼底,周渠明显怔了怔,这才不禁失笑。
  水信玄饼入口清凉,何瀚手艺好,做的也精致。用完一整个后,周渠将那片荷叶推到一边,探身去拉了拉何瀚的衣角。何瀚回身,便应上了周渠的浅笑。
  “哦对…叫你今天来是会馆推出了优惠。”
  何瀚双手撑在廊台上,手伸过去落在了周渠后颈,把他和自己的距离拉的近了些。
  “优惠就是…当店长的男朋友,免单。”
  周渠嘴角扬了笑,听了何瀚的话只是沉默不言。只是估计着在那人以为被自己拒绝时,两手勾住那欲退之人的脖颈,将带着木春菊清甜的吻诚意满满的送了上去。何瀚天生体热,双唇亦然,碰到周渠的薄唇时,便好像冰火交融情难自禁,只有何瀚清楚这份感情在心里埋了多久。
  松开周渠时,已经把他吻的双唇略红,何瀚刚想说什么,就被周渠的一句话堵了回去。
  “这优惠我要了,还有…”
  周渠探身,蜻蜓点水的吻落在何瀚脸侧。
  “店长下次做水信玄饼,用栀子花吧。”
  何瀚这才知道周渠发现了水信玄饼的秘密,一向熟悉花语,听到栀子花时低头脸红了红,笑出声来。
  “依你。”

(tips:木春菊-暗恋 栀子花-永恒的爱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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悄咪咪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爆字数
绝对不向双总裁恋爱的酸臭势力屈服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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