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四雾

都 被 屏 了

【皮水】Do

我皮水股永远不崩!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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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手机的来电铃、短讯提醒,和那没什么作用的闹钟声混在一起时,也没能在拉莫斯心里砸出点水花。

这几个月真他妈见鬼了。

前些日子是罗纳尔多,今天是皮克。前几个小时的拉莫斯,就这么坐在床上,脸上打着手机屏映出的白光。拉莫斯等着皮克的说明会,看他鞋跟踏着响声走上台,打开话筒清清嗓,拉莫斯也翘首以盼着一个结果。但现在尘埃落定,没有人再能扭转那个家伙的心意,拉莫斯觉得这太不真实了。

皮克就是把这个消息瞒得密不透风,自己恰好不在知情者的行列。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?拉莫斯想起世界杯落败后,他们在机场巴士站分别,已经说了再见,皮克却又悄悄把自己拉了回去,在花花绿绿的广告牌底下,有属于他们两个的阴翳。

皮克说,我要好好道个别,下次见你可不是什么友好的场景。

拉莫斯拍拍皮克环得太紧的双臂,有点不耐烦,还嫌他的胡子扎人。你怎么婆婆妈妈的?又不是不见了。

队长。他在耳边嘀咕着。

拉莫斯皱皱眉头,抱紧这个俯身的大个子,没来由的,所有声音都闷在他的怀抱里。哎。他答。

队友们发现了角落里的他们,吹着口哨,乱七八糟的,但比以往的每次打趣都要热烈夸张。想来是那时就有了预兆,皮克确实在同自己认真告别。知情的,不知情的,这群小伙子都演的有模有样。

手机还不知疲倦地响着,这时自家后门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。狗仔?拉莫斯眉头拧在了一起,觉得好笑,皮克退出国家队和他有什么关系。外界都暗自揣着自己与他的关系,俱乐部的死对头,国家队的好队友,其实抛开这些,他们的关系就变得如履薄冰,不用风吹,时间久了自然就开始溃烂,更加乏善可陈,连点咀嚼的滋味都没有。

可那细小的声响在得不到回应后开始明目张胆,拉莫斯听到有人在敲击落地窗。他不介意因为驱赶狗仔而担上待人不善的名声,他短时间内确实没法振作起来。

拉莫斯赤着脚,颓丧的翻身下床,迈着大步走到落地窗那里,骤然拉开窗帘,横梁被吊环刮擦出尖锐刺耳的怒吼声。

发冷的月光笼罩着高挺的身影,皮克就站在窗外,探头探脑的往里瞧,显然也被吓了一跳,随后急切地拍着玻璃,又指了指门,示意要进来。

皮克顶着一顶不符性格的毛毡帽,帽檐拉的极低,风衣领又扯的高耸,依旧穿着发布会上那件令人憎恶的圆领衫。拉莫斯淡淡的看着他,眼神无法聚焦,只是在空中胡乱飘着。皮克在玻璃上不断留下手掌形状的雾气,散了又添,聚合又散,在拉莫斯的无动于衷前,他也没打算停下来。

拉莫斯抓了把头发,整个上半身都要躬下去,他狠狠抵住腰腹,胃里翻江倒海地涌着苦水。拉莫斯忽然想明白了,自己就是他妈的活该,纯粹自讨苦吃。

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,不断打进来的电话让手机后盖变得发烫。除了他国家队和俱乐部队友发来问候短讯,西班牙足协的电话,剩下的几乎都是皮克一个人拨的。

拉莫斯拨通电话,慢慢抬头,看着窗外的人在身上摸索手机。他深吸一口气。

“你要是拿出发布会时一半的决绝,说不定我就给你开门了?”拉莫斯嗓子抖着,鼻腔里带着笑的闷音。“前程似锦,别的,不多说了。”

“你先听我说完!”窗外的皮克捶着玻璃,贴在玻璃上的皮肤有些泛红。“我是想对你说,我喜欢你!哪怕我们不在一个队伍,我们是彼此讨厌的对手,我也想让你做我的爱人。向你隐瞒退队信息是我的错,我以为一瞬间的难受,总要好过事先预知后长久的不甘。”

“Sese,我想告诉你的是,你从来没有一刻远离过我的生命,我也不许你的离开。在更衣室偷偷看你的人是我,发过匿名短信的是我,说不定你能想到的卑劣手法我都做过。或许每次和你的偶遇、巧合,都是我蓄谋已久的处心积虑。我想每天清晨看到你,亲吻你。即使失去了国家队这个共同奋斗的地方,你生命的每个空隙都有我,我想要每天在你身边。你可以原谅我...给我一次机会吗?”

听筒里的声音在孤寂的房间内渐渐放大,皮克还在喋喋不休说着什么,拉莫斯已经听不进去了。他只是活动下有些发麻的脚踝,走到窗边,离皮克更近,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,拉莫斯点上一根烟。

烟雾在玻璃前撞着,把面前的一片蓝色熏染得看不清晰。拉莫斯兀自笑了一声,认命的把烟灰弹到地下。

“你他妈在耍我吧。”

拉莫斯转过身,挂断电话,拖着步子往屋内走。他知道皮克不会用这个说假话,也承认在皮克说出那些话语时,心里堆积的阴霾几乎要一扫而空,却又空荡荡的发疼。在国家队奋斗的时候,互相的试探,到心动,拉莫斯本身就没打算掩饰。可皮克还有比投身巴萨更高远的梦想,这个想当巴萨主席的家伙,哪怕是继承父亲衣钵,也需要有正常的性取向,以及一个同样热爱巴塞罗那的爱人。

在皮克退出国家队后的几小时里,拉莫斯很惊诧的发现他与皮克不再有任何交集,他们真的要居于不同城市,踢不同赛程,融入另一个生活圈里。比起不辞而别,他更为此而郁结。

有一瞬间却也幻想,什么都不管不顾了,如果皮克今天晚上没有来找自己,拉莫斯立刻就去巴塞罗那找他。事实上,拉莫斯一直对他的大男孩抱有信心,或者说连他都认定,他们的故事未完待续。

现在一切变得简单,拉莫斯坚定了念头,把烟碾灭。只要不回头就好办许多了。

可身后突然传来巨大的声响,拉莫斯还是没有回头,他知道那是玻璃霎时破碎的声音。清脆,果断,哗啦啦地,像大厦倾颓,拉莫斯竟然自心底雀跃。

身后传来鞋底踩着碎玻璃的咯吱声,他用脚踢开用于“行凶”的石头,混着喘息声变得粗重,或许又带有一丝羞愧。拉莫斯听到那个家伙在挠头。

“对不起,我一定会赔你一块玻璃的。”

拉莫斯腰间被一个不依不饶的人,缠上一双手臂。












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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