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四雾

都 被 屏 了

【台风】登池上楼

一辆短小假车
@就这么爱SS
@关家家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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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他们并肩走在楼梯间里,空气阴冷,冷的人脸上的肌肉都变得僵硬,冻结一样没有变化。
  年轻人的皮鞋,年长者的布鞋。一阶一阶,年轻人的鞋跟踏的恻恻,像是古城楼上沉闷的鼓点,一声声陷入了洪流,他不适当的沉稳弥散进年长者的心里,硬生生踏出一条难以弥补的鸿沟。
  这是老楼了,扶手生锈,楼梯狭窄,两个人一直擦着肩,一切往昔化为不言,其间心事却又不言而喻。
  “你恨我吗。”
  二楼,王天风出了声,一直有序的鞋跟声骤然一断,又持续向上攀去。而王天风的话音落在明台耳中,是那么的笃定,连问句都不像问句,仿佛他的师长已经认定了一个道理,他的学生恨他。
  明台哑然失笑,他一向不喜欢黑暗,正如现在,浓稠到拂不开的黑暗遮住了王天风的眼。
  “老师,是我咎由自取,一切的一切,都是我咎由自取。”
  他的非分之想,要将身骨碾碎的肝肠寸断,为了师长的百转千回,似乎都在刀锋过颈的瞬间不值一提。至于之后年月,自责自恨,那是理应吞下的恶果。
  明台想过,是不是这份感情不存在,自己和王天风都会好过。后来他不再想了,他宁肯被愧悔折磨的摧心折骨,也不愿放下王天风。
  明台口中的咎由自取,不是赌气。
  此时王天风的嘴唇轻动了动,明台屏息,他等待他的师长开口。可王天风只是拍了拍明台的肩,错身接着向上走着。
  “ 野孩子。”,他说。

  明台几步追了上去,鞋跟的声音像一场夜间奔袭,他跟在王天风身后,上了三楼。
  “您的伤……?”
  “都过去了,明台。”
  王天风忽然停下脚步,明台较他要矮上一个台阶,脸堪堪就撞上了那似刀似戟孤松般的脊梁。他的老师背脊还是挺的这么直,腥风血雨的洗礼后,鬼门关前捡回一条命,他的这腔军人铁血,依然足以让明台神往——一如他这个人。
  明台几乎虔诚的敬他,又近乎如履薄冰的爱他。
  北平见面后他们从未如此之久的共处一室,而明台此时太过迫切的想要了解那段空白的岁月,于是他根本没有思考,行动就快过了理智。
  他冲上去,将王天风摁在墙上,一切粗暴动作过后却是温柔的向下勾了勾王天风的围巾,围巾下面露出他的一小段脖颈,那上面的伤痕,还有粗陋针脚缝合的痕迹,都在那寸脖颈上肆意纵横,像是一只蛰伏的毒蝎。
  明台几乎是一瞬间就红了眼。
  王天风感觉到,他感觉到明台拿枪多年磨出茧的指腹在凸起的伤痕上一下下摩挲,粗砺却炽热,一下下触碰着王天风那处最敏感的神经。剥离了家国情怀,王天风也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,他如今总算可以坦然承认,心底的波澜壮阔,都是因为面前这个年轻人。年轻人的指纹圈圈绕绕,匝实了王天风此生所有的小情小爱。
  伴着一声喟叹,王天风反握住明台的手。
  “明台。”
  王天风勾下明台的脖颈,让年轻人的头埋在自己颈窝里,像是当初亲手教他握长枪杀敌寇,他引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胸膛,那里心脏的跳动沉稳而炽热,又是那般的真实。
  他身体力行的告诉明台,他还活着,他还有长久的日后可言。在战火渐渐消退的年代,来日方长似乎变成了引以为傲的资本。王天风终于有了时间和勇气,在他所望的海清河晏的天下,和明台纠缠一生。
  “我一直欠你一个答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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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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